嘘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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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大的呢?就是难以理解那些旁若无人接打电话的、看视频不戴耳机的、一伙人——团伙的伙——大声喧哗的……如今的现状是,乘公 共交通不备上耳机肯定是要被人为噪音折磨的。对于这件事,有时候反省起来,我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!太神经过敏了!太 自命清高了……因为,说起来我曾经是非常羡慕那些在火车上特能聊天的人们。
面坐的火车,车厢坐的满满当当的。我发现自己已经非常不习惯了!总感觉眼睛不知往哪看好,时不时地就会觉得自己会冒犯目光所及 的人。手机里又实在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好看了!再说了,人生地不熟的,我得确保下车后手机一直有电。
但看书、读文章,在那么嘈杂的车厢里,要么是摆样子拽一拽,要么就是看特别又吸引力的小说,比如武侠小说什么的。在车上我最常 用的姿势就是盯着车窗外面发呆,所以特别喜欢坐靠窗的座位——谁不喜欢呢。经常是眼睛看着外面遐想或者是瞎想,状态好的时候, 有时会想到让自己神游物外。但大部分时间是,眼睛看着外面,耳朵不断被无聊的闲聊、叫卖、争吵打扰着我。最羡慕的是偶尔会听到 一个与人聊天的声音,一听就知道他一定是个见多识广的人,只要别人说是什么地方人,他就能聊到那里的某个地方,那地方的某个人 物,或古或今,又或是那里的什么土特产、美食什么的,一定有让对方跟他聊的下去的内容。而且绝对没有功利,纯粹的聊天。
台,就是比没有站台但慢车也会停靠的所谓乘降所稍微好点的那种。我认为他会很孤独,所以每到周末,就跟在铁道部门工作的朋友一 起,以通勤的名义免费搭乘慢车回去跟父亲一起呆两天。后来,我感觉父亲其实并不喜欢我每到周末就回去打扰他,其实还有一个重要 的原因是,我后来不敢乘那趟慢车了,就不再每到周末就回去的了。
们大家惊喜地发现有一个人特别会聊天,他差不多也是每个周末都来乘那趟车。后来我们每上车之后,就会去找他,然后坐到他附近听 他与人聊天。感觉听他聊天,比听单田芳说书还有意思。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将会听到些什么,但总会有意外之喜的。有一次,坐他对面 的人回答他说,自己是鹰潭人,他便聊起龙虎山上的道观,说是水泊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就是从那放出来的。于是就开始添油加醋地道 出原委,说得比《水浒》原著还要绘声绘色。那节本来嘈杂的车厢,于是除了哐当、哐当车轮撞击铁轨接头的声音之外,就只剩他的说 话声了。大家正听得入迷呢,从后车厢过来几个人,挺胸甩膀子骂骂咧咧地就晃了过来,坐在聊天人旁边靠过道的一个人,非常不耐烦 地挥手对那几个混混吼道:“别吵!”那伙混混中大概是老大吧,开始一愣!但马上耍横冲过去,薅住这人的胸襟往起拎,说道:“你 说什么!”这人顺势站了起来,把住混混的手只一掰,那混混立马就弯了腰和膝盖往下蹲。这人一抬右腿,膝盖正撞上混混的下巴。旁 边的人都听见混混嘴里的异响,听见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:他的门牙断了。这人舒手臂只一推,说道:“滚!”那混混便倒向了他的 同伙。其他混混们当即哄哄起来要群殴这人,不想旁边迅速站起很多人,作势准备加入战团。混混们一看不是事,光棍不吃眼前亏,叫 喊着:“你们等着!”原路退回去了。聊天人一竖大拇哥说:“当今也是有好汉的吗!铁道好汉!”后来我注意到,这位铁道好汉,也 是聊天人身旁的常客。也不记得是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,我和其他人一样,又聚在聊天人附近听他正在聊五岳三山什么的。我看见上 次被打掉了门牙的那个混混,无声无息走到那“好汉”的座位后面,举起报纸包了的一根东西砸向那“好汉”的后脑勺。我忍不住惊叫 了一声!“好汉”估计是凭了我的眼神判断,往前就是一扑,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。混混们功亏一篑,有几个冲过来要打我,都被“好 汉”和他的手下挡住了。期间“好汉”不断抽空打手势让我赶紧离开。那次之后,我就再也不敢乘坐那趟慢车的了。因此也减少了去陪 伴父亲的频次。
探讨如何烧田里的秸秆,另一个人刚刚还拿着大哥大唾沫星直飞地向人推销地条钢。当他们听见旁边的人在抱怨如今空气污染严重,很 快便加入了其中,抱怨政府不作为、有钱人赚黑心钱什么的。我当时心里就想,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反躬自问一下呢。
甚至是斗殴的纷扰折磨,才换得那么刹那的美好。的确,美好是短暂的、转瞬即逝的啊!但要欣赏美好,得有一颗宁静的心。这让我想 到那个所谓的破窗效应,对于一个群体、社会来说,精神文明必须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之后,才有可能提及的。以前那种车厢里满是蒸 汽机车头飘来的烟尘混杂了人们的汗味,跟所谓的静音车厢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。无论干什么,社会群体先得仓廪实,每个个体 先得衣食足啊! 2021年1月14日晚 |